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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簌心尖抽紧,忙将手机揣起来。
邢言这嗓门不小,病房里的两个人都听见了。
厉惊寒眼神一顿,不疾不徐地掀眸。
楚汐月眼波盈盈,深睇男人英挺的容颜,亦回望向门外。
“呀……白小姐。”
白簌十指暗暗蜷起来。
楚汐月立刻收回了搂在男人腰间的手臂,眼神无辜又清白,一派若无其事:
“白小姐,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,快进来坐坐啊!”
这股八二年老碧螺味儿熏得白簌直干哕。
她一点都不想进去打扰狗男女雅兴。
可转念一想,她为什么要躲?
她又不是三儿!
于是,白簌绯唇含笑,大.大方方地走进病房中。
厉惊寒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女人,湛黑的凤眸眯起一抹深邃。
今天的白簌没穿运动装,而是换上一条质地剪裁都在上乘的浅蓝色连衣裙,不盈一握的腰身,乌发披肩,清丽秀净的白皙脸庞只涂了口红,却比那些妆容精致的女人更加光彩照人。
有种春风细雨拂面过,丝丝缕缕,漫不经心的美。
“白小姐,这两年我在国外疗养身体,寒多亏了有你照顾。真的谢谢你。”楚汐月声色柔柔的,眼神那么真诚。
“我看楚小姐气色挺不错,可见是身子养得差不多了。”
白簌心中冷笑,神色淡漠,“这趟回海城,难不成是想接我的班,替我照顾我老公吗?”
厉惊寒墨眸沉了沉,长睫投下一片阴霾。
“白小姐,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?”
楚汐月双肩瑟缩着,小心翼翼地解释,“上次录节目的事,是因为我阔别舞台太久,重新回归难免诸多不适,寒是作为亲朋好友出席,给我加油打气的。至于后来新闻上报道的那些,都是记者乱写的,你不要误会了寒。
如果因为那些传言,伤了你们的感情……那我真成了千古罪人了。”
说着,楚汐月眼圈红了,扬起白生生的脸儿仰望男人,“白小姐,你要气不过,那你就怪我好了,不要怪寒。”
白簌面无表情地瞅着她,蓦地嗤声笑了出来。
只字不语,极尽嘲讽!
楚汐月眼神一暗。
厉惊寒俊容更添黑凝,刚要开口,手机响了。
“我出去接个电话。”
男人阔步掠过白簌身边时,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,随即离开病房。
门关上,只剩她们二人,气氛压抑至极。
“白小姐,我突然回到海城,吓着你了吧?”楚汐月收起娇滴滴的柔弱,慵懒地撩了下栗色长发。
同为女人,白簌一眼就看出来,她脸上画的是伪素颜妆,那一头空气感极强的卷发每根头发丝估计都精心打理过。
这哪儿是病人住院,这分明就是小情妇穿着情趣服住在情趣房等着情夫宠幸。
“楚小姐这话怎么说呢?”
白簌绯唇含笑,一双黑曜石般的眸明亮惊人,“你是山海经里的妖怪还是聊斋里的画皮,我怕你什么?”
楚汐月脸色黑了几个度,抓紧被单。
以前她印象里的这个白家默默无闻的私生女,就是个胆小怕事,任人宰割的孬货。
此刻对峙,她感觉出她没想的那么好对付。
“白小姐,这两年你在厉家过得还好吗?寒对你还好吗?”楚汐月抚弄头发时,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的玻璃种玉镯。
又透又亮,刺痛了白簌的眼睛。
想起两年前,他们刚成婚不久,她给厉惊寒送亲手煲的滋补汤时,男人书房桌子上放着的就是这只镯子。
她对它一见钟情,忍不住拿起把玩,却被厉惊寒冷冷制止:
“你粗手笨脚的,别弄坏了。我还要送人。”
白簌那时安慰自己,这兴许是他送给奶奶的。
如今出现在楚汐月手腕上,看起来是那样的扎心又讽刺。
“你也喜欢这个镯子吗?”
楚汐月见白簌直勾勾盯着她手腕看,不禁伸出手腕在她面前晃了晃,幸福的笑漾在唇角,“我皮肤白,戴玉好看,所以寒遇到好的,就会买给我。这个也是他送给我的。
我在M国的别墅里,还有不少寒送给我的东西,我都没有来得及带过来。不过我想,白小姐身为寒的妻子,这两年寒对你,应该也很好吧?”
“你的这些东西,是他婚前给你买的,还是婚后?”白簌无视她的茶里茶气的阴阳,凉凉地问。
楚汐月怔住,“什么?”
“如果是婚后买的,那惊寒动用的就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,他给你买的一切有一半该归他妻子,我所有。”
白簌居高临下地瞅着她,端的稳稳是正宫的款儿,“麻烦楚小姐你回去好好算算,算好了,把钱汇我账户上。
不要让我等太久哟,要等到我的律师出手,那到时候你和你家寒面子都不好看。”
楚汐月恼羞成怒,终于撕开了柔善的假面,嘴角阴寒地裂开:
“白簌,你在仗着什么跟我这么说话?”
白簌唇角的笑意一僵。
这对痴男怨女真是心有灵犀啊,连质问她的话都一模一样。
“寒心里真正爱的人,一直都是我。当年要不是厉老爷子不同意,我和寒早就结婚了,哪儿会轮得到你?”
“那你赖谁,不得怪你自己没有投资眼光?”
这样撕破了脸,白簌反而气顺多了,唇角轻挑,“厉惊寒当初想要结婚的对象的确是你,但你却碍于爷爷开出的条件太丰厚,而选择狠心将他抛弃,远走M国。
其实,如果你多坚持坚持,多信任厉惊寒一些,以他的性子未必不会跟家里抗衡,保不齐现在你们俩孩子都满地爬了吧?
是你自己不要的,现在又怪别人捡了便宜,楚小姐,没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,你的吃相也不要太难看了。”
原本,白簌不想和这个绿茶精费口舌。
可因着苏巧心受了狄家欺负的事,她憋了一口恶气不能纾解,而楚汐月正好撞在枪口上。
白簌撕破了楚汐月最后的遮羞布!
当年,迫于厉老爷子的施压,加上当时楚家出事,大哥入狱,父亲跑路,她急需巨额资产傍身,所以才忍痛割爱,离开了厉惊寒。
这是她这辈子走得最差的一步棋,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。
而这个贱人,却哪壶不开提哪壶,她恨得舌底发苦,牙根痒痒!
“呵……就算如此,那又如何?”
楚汐月眼底划过鄙夷,“只要寒心里有我,我早晚都会回到他身边。之前你有厉老爷子给你撑腰,可他现在已经死了,没有人再护着你了。”
想起慈祥可爱的爷爷,白簌心口一刺,眼眶湿润了。
那是厉家唯一没有轻视她的人,唯一疼她的人。
可惜,不在了。
见白簌不做声,楚汐月嘴角扬起神气活现的笑,用更歹毒的话攻击她:
“要不是厉老爷子从中作梗,白簌,就凭你私生女的身份,加上你那个佣人下女出身的妈,你觉得你配做寒的妻子吗?
低劣的基因是会影响下一代的,穿上凤袍也做不成皇后。我建议你还是知难而退,别毁了寒的一世英名!”